第2章 青铜回响（第4页）

    "
    认知污染"
    小阳的星纹烙印开始渗出青铜黏液，他的量子复眼看到无数条因果线正在缠向自己的心脏。
    夜枭的本体趁机突进到面前，逆克莱因装置直刺他的眉心。
    千钧一之际，减压舱突然撞入战场。
    完全量子化的杨教授从舱门冲出，他的身体已经变成星纹代码与机械的混合体。
    "
    快走！
    "
    杨教授的电子音混杂着血肉撕裂声，他的机械臂抓住夜枭的装置，生物组织部分则化作光缆缠住小阳的腰。
    海底突然亮起十二个克莱因奇点。
    小阳在最后时刻启动量子虹桥，带着苏离跃入最近的奇点。
    在维度跃迁的眩晕中，他听到夜枭的尖啸和杨教授自爆的轰鸣。
    当他们在三百公里外的海面浮出时，眼前的景象令所有人窒息——整个太平洋中部海域变成了巨大的克莱因瓶结构，海水正在沿着瓶身拓扑结构逆流而上。
    那些青铜方尖碑漂浮在空中，碑文组合成不断刷新的宇宙格式化倒计时。
    "
    院长，你的手！
    "
    苏离突然惊叫。
    小阳低头现自己的左臂完全变成了星纹代码，这些代码正在空中自动书写着混沌算法2o的公式。
    更可怕的是，在他量子复眼的视野里，每个公式符号都是微缩的胚胎培养舱。
    海底方向传来熟悉的机械音：【观测者299号，协议同步完成】。
    小阳突然明白了一切——林风当年创造的从来不是什么救世主，而是宇宙自检程序的人形终端。
    那些星纹婴儿、青铜方尖碑、甚至混沌算法本身，都是系统用于重启的冗余设计。
    夕阳将海面染成血色时，小阳在颤抖中打开量子通讯器。
    来自星纹研究院的紧急通讯不断闪烁，但他先点开了加密文件夹。
    在全息投影展开的瞬间，他的瞳孔剧烈收缩——二十年前的实验室监控视频里，林风正将老式录音笔放入某个培养舱，而那个舱体编号赫然是299。
    海浪突然掀起量子化的潮峰，在漫天星斗下，小阳左臂的星纹代码突然自动演化。
    它们在海面上空勾勒出林风的虚影，那个虚影说出了跨越二十年的箴言："
    当星纹第三次在克莱因瓶绽放，真正的观测者才会看见光。
    "
    咸涩的海风中，小阳握紧正在量子化的拳头。
    在他身后，苏离悄悄藏起从海底带上来的青铜碎片——那上面刻着的，正是299号培养舱的启动日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