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o章 星骸裂变

    量子风暴裹挟着青铜碎屑在虚空中回旋。
    李雪睁开眼时，十二道身影正倒映在青铜巨门的棱镜面上——穿校服的少女抱着课本仰望星空、着道袍的修士在雷劫中结印、戴战术目镜的特工切开冷冻舱每个镜像的瞳孔深处，都跳动着银青色的太极光轮。
    红衣女子的骨笛声穿透时空壁垒。
    李雪主魂所在的镜面突然浮现裂纹，她看见自己正站在现代考古实验室里，面前密封舱中的青铜鼎泛着幽光。
    穿防化服的研究员掀开面罩，赫然是年轻二十岁的李志远。
    "
    2o年出土的西周青铜器，dna检测显示有现代人基因。
    "
    助理递来的报告在眼前晃动，李雪看见父亲颤抖的手指抚过鼎内铭文。
    当放大镜对准"
    玄冥"
    二字时，鼎身突然浮出血色星图——正是她在青松观祭坛见过的卦象。
    红衣女子的轻笑从通风管道传来。
    实验室警报炸响的瞬间，李雪主魂被拽入另一个时空。
    硝烟弥漫的战场上，着玄甲的自己正将青铜剑刺入王邈胸口。
    老道心口的鬼面纹突然睁开第三只眼，量子符文顺着剑刃逆流而上，将整片战场坍缩成青铜鼎内的星火。
    "
    这是观测者必须经历的十二重因果。
    "
    红衣女子绣鞋踏过燃烧的箭矢，并蒂莲纹在血雾中绽放，"
    每斩断一个平行世界的羁绊，圣门就稳固一分。
    "
    李雪忽然听见玉扳指在虚空中的蜂鸣。
    她低头看见腕间浮现北斗星纹，其中天枢位的星光直指某个镜面——穿白大褂的自己正在显微镜前颤抖，载玻片上的血液样本显现出青铜微粒。
    当滴入试剂时，那些微粒突然组合成微型太极图，顺着虹膜血管钻入瞳孔。
    主殿废墟上的莫雨突然惊醒。
    手中龟甲碎片灼烧着掌心，王邈的残魂正借量子纠缠传来讯息："
    找青铜锚点"
    她抬头望见血色三星开始偏离轨道，天机阁方向升起的青冥光柱中，隐约可见红衣女子正在抚弄七弦古琴。
    李雪主魂所在的实验室突然量子化。
    玻璃器皿中的溶液倒悬成星河，青铜鼎上的铭文化作锁链缠住年轻李志远的手腕。
    当血色太极图在鼎内成型时，她终于看清那根本不是礼器——而是连接所有时空的量子通讯器，鼎耳处的凹槽与玉扳指完全契合。
    "
    爸，别碰那个！
    "
    李雪嘶吼着穿透时空壁垒。
    2o年的李志远却恍若未闻，玉扳指正缓缓嵌入凹槽。
    鼎身浮现的星图中，红衣女子对着八十年代的气功讲座现场轻笑，台下鼓掌的听众里坐着穿中山装的王邈。